文化的薪火相传与“嬗变蝶变”

□ 华 翔

文化需要薪火相传,更需要“嬗变蝶变”。这句话,是在读《秦朔朋友圈》近日一篇写城市文化的文章《低调苏州,其实可以不低调》时,突然从脑海里冒出来的。

文章如是写道,江南文化是苏州对于当下城市文化的定位。苏州的“江南文化”和“苏式生活”集中在雅、慢、小、柔、媚上。但事实上,我们今天存在着两个不同苏州文化画像,一个传统、柔媚、精致、闲适的江南苏州,这个形象被大家所广泛接受,甚为清晰;一个多元、开放、高科技的现代苏州,这一形象往往只出现在一些摄影视频作品之中,很少做理论意义上的总结与定位,而这又是传统的“江南文化”和“苏式生活”概念无法涵盖的。苏州城市形象的“低调”,其实是苏州对于城市文化形象的定位和宣传以及不匹配其经济地位的表现。也所以,文章提出了“以江南文化为核心,辅以其他文化特质,形成苏州文化矩阵”。这个“其他文化特质”,具体有两个建议。一是熔炉文化,意为开放和多元的文化特质,剑指在文化意义上重视和接纳新苏州人群体;二是新工业文化,是苏州以高科技的第二产业孕育出的在文化上更加阳刚强健的一面。

苏州在城市文化上“嬗变蝶变”,历史上已然有过。先秦时期的吴越是慷慨悲歌,壮怀激烈。从南朝金粉开始,形象则转为阴柔、温存、妩媚,并最终定格成今人眼中的吴侬软语与“小桥流水人家”。此时,要再来一次城市文化的“嬗变蝶变”,则是因为“城市文化为什么重要?这比经济排行更加能反映出这个城市在国人心中的地位……在实际上已经影响到了人们择业、投资、居住等多方面的选择”。而“有的印象,一旦建立就很难改变;有的机遇,一旦失去就很难追赶”“期待一切自然而然发生的那一天,则会在顶层设计上失去不少的机会”。

于是,想起《人民中国》(日文版)杂志2019年第5期《美丽中国镇江特辑》,其标题为《长江与运河孕育的码头文化,民间传说为江山增添诗意》。不禁感慨,就像江南文化之于苏州,码头文化亦总是成为世人对镇江城市文化的一个固定印象,哪怕三千年的镇江,其文化星河是何等深邃而灿烂。

事实上,码头文化在镇江,亦有过“变”的萌芽。那还是上个世纪末,镇江曾发动全市开展了一场时间长达5个月的“镇江精神大讨论”,使全体镇江人自上而下地受到了一次从未有过的思想解放。根深蒂固的“小码头意识”受到猛烈冲击,“大港口意识”广泛深入人心。但遗憾的是,这样一种精神状态上的“嬗变”,在激起了镇江人干一番大事业的自强奋发精神,并有力地促进了当时镇江的大推进方略顺利实施之后,却悄然声息,未能在城市文化上继续深化延续。而文化是有深度的,是需要时间来浸润的。于是,萌芽的精神“嬗变”终未能成就城市文化的“蝶变”。

但成功的案例是有的,譬如成都。曾经的描述是“城市充满了慵懒、闲散和颓废的气氛”和“人则游手好闲”,在近20年的钩沉、展现之后,依然是那个传承千年的休闲氛围的文化底子,但形容词已然是“优于生活,长于兼容,勤于服务,敏于时尚,娴于文化,精于品位”,并以其独有的城市魅力在城市中国的版图上喷薄而出。

经济与文化是城市发展的两翼。今日,城市的竞争和国家类似,不仅仅有GDP这样的硬指标,还有文化形象这样的软实力。随着中国发展进入新阶段,文化也越来越成为城市发展的新动能。但仅仅是把历史存量搬出来,把旧有文化摆出来,是没有办法与新时代同频共振的,就更谈不上什么“文化赋能城市”了。事实上,成都的成功,恰在于它抓住了现代第三产业成为城市发展助推器的时代契机,让传统文化加上现代思想的浸淫,从而与旅游休闲产业和体验经济接轨,与创意产业、IT产业、动漫产业等现代服务业接轨。

回到文章开头的那句话,它本来自市委书记马明龙在《文化金山》微信公众号上的开篇致辞《文心化境 守正创新》。原文如是:“文心人心,化人化境,需要守正创新,需要审美慧觉,需要薪火相传,更需要‘嬗变蝶变’。于此才能在困境处坚韧不拔,在低回处百折不挠,以大江大河的气魄,争得城市荣光!”

来源:镇江日报

编辑:陈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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