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 听

□ 季拓

走进历史博物馆,我缓缓地徜徉于其间。忽然,我停在了你的画像之前,于我来说,你只是诸多伟人中的一位。但伴随着背景音乐《曹操》,我仿佛被推进了你的画像,和时间一起,倾听你的声音。

“不是英雄,不读《三国》,若是英雄,怎么能不懂寂寞。”

伴随海浪声,我看见你矗立于碣石之旁,眺望辽阔的沧海。沧海之大,如同你的胸怀之广,不,沧海有际,而胸怀无垠。你跨上骏马,说:“水何澹澹,山岛竦峙。”天空和眼前之景融为一体,正是“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看罢,你挥起马鞭,将沧海之景存于胸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正如千年以后一代伟人所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

“独立走上长坂坡,月光太温柔,曹操不哆嗦,一心要那荆州。”

随着耳边的呼呼风声,上千战船如风驰电掣,直下江陵。刚刚攻克荆州的你看见自己的军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正符合你一统中原的宏伟志向。你喜感交集,故斟酒临江,横槊赋诗,看着周围“山川相缪,郁乎苍苍”的景色,我清楚地听见你说:“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为达成志向,你万分惜才,于是才有了“过五关斩六将”的云长、“长坂坡七进七出”的子龙的传说。我愈发认真地倾听了,你又说:“天下若无孤,不知几人称王,几人称帝!”在你的语气里,我听出了你的自豪,藏怀大志而独有的自豪。

“烽火连天不休,儿女情长,被乱世左右,谁来煮酒。”

你安逸地躺在床上,床前摆放着各类养生之物,大厅上歌舞升平,我俯下身子聆听,你睡意袭开,双眼微闭,缓缓地说:“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我还听出了你有养生长寿的愿望。

我听懂了你。

“尔虞我诈是三国,说不清对与错,纷纷扰扰,千年以后一切又从头。”

从你的画卷中走出,背景音乐《曹操》刚好放完。我听出了不一样的你,不再用“一世枭雄”这个湮灭你的功绩与个人特性的词来形容你。一个有血有肉的曹操,活在我的心里。

倾听一代枭雄。

倾听你。

编辑:花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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