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梦北疆 ——援疆支教一月琐忆

七十一团中学秋晨

扬中市外国语中学援疆老师 王美玲

深秋,承载着扬中教育人的满腔热忱和家人的万般叮咛,我踏上了援疆支教的圆梦之旅。

三千八百公里的遥远距离,六小时的空中飞行,四小时的短暂休整和三小时的枯燥车程,尽数化作了神秘的天山、渺渺的大漠、奔驰的骏马和美丽的姑娘。可是,满脑子的神秘与惊奇,在到达天香宾馆后的几周被逐渐颠覆或更新。

这里,没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丽,却清流蜿蜒、草色空蒙、峰峦如聚、云影徘徊,如画卷般秀美,如天堂般自在。天山脚下,巩乃斯河、特克斯河和喀什河在这里交汇,如镜的水面在月色笼罩下泛着粼粼的暮光。伊犁河谷,朝阳炽烈,鸽群蹁跹,村寨如珠串般散落在河岸,引得异乡人儿一窥究竟。

这里,没有鱼米之乡的秀美,却林木参天、牛羊成群、稷黍累累、矿藏丰富,别有一番地大物博的风情万种。巩乃斯河岸边,古老的胡杨树成了人们心上的“托克拉克”(意为“最美丽的树”),瘦密的速生杨则见证了第一代拓荒者的脚步。那拉提草原上,马儿三两成群觅食漫步,鬃髯飞扬、神情专注,独有一种清旷悠远的韵味。这个时节,没有薰衣草的芬芳,空气中氤氲着牛羊肉的鲜甜;摇拽在枝头的苹果,欢欣着黑土地的肥沃。

这里,人们不是个个能歌善舞,却自力更生、甘于奉献、质朴憨厚、热爱生活,心头充盈着大爱和至善。参观过兵团历史陈列馆,我感佩于第一代骑兵团的将士们依赖粗劣的工具,在亘古的荒原上屯垦戍边,写就了骑兵团美丽神话。走进七十一团,我知道了“疆二代”们挥洒着青春热血,追逐着父辈的理想,投身保卫新疆、建设新疆的洪流。铁骑广场上,专注拉琴的老人和雨雪不断的广场舞让我体会到了兵团的“慢”生活;巴然老师家的民族餐和詹兵书记的枸杞子让我这个远方的客人感受到了似火的热情;袁莉主任娴熟的“拉条子”(类似于盖浇面)和“巴扎”(集市)上大娘的手工香皂让我看到了新疆女子的聪敏贤惠;公

交上主动让座的哈萨克族“巴郎子”(小伙子)和规范收费的出租车司机带给我新疆人诚信友善的印象。

这里,没有优质的办学生源,却环境优美、设备精良、办学规范、特色鲜明,让我找到了前来的理由。与内地相比,其实这里缺的不是校舍,而是校园文化的顶层设计;不是硬件,而是教育的新理念;不是师德,而是课程、教学的意识。这里的孩子来自哈、维、回、汉等多个民族,国语和英语底子良莠不齐,可是,一走进教室,耳边就会响起此起彼伏的问好声,期待写满了一张张纯净的面孔。他们质朴热情、懂得感恩,远远地见到你这个来自江苏的老师就会快乐地跑过来打招呼;上过几节课就会送给你精致的手工作品;接过老师送的素描书,他们会发自内心地鞠躬表达谢意。作为同行,我打心眼里佩服这里的老师。他们克服生源流失严重、与家长沟通困难、教育理念更新缓慢、专业发展机会不多等现状,尽心尽力送出去一批批优秀学子。作为七十一团中学的当家人,刘红校长精明强干,她用柔弱的身躯担负起学校的复兴大任。杜军书记担负着全校维稳的安全重任,早晚值日,门卫值班和全天候的检查让安全不再是一纸空文。来自于南疆的阿卜来提副校长,他告别美丽的妻子和一双幼小的儿女,操着不太流利的国语,来到陌生的北疆挂职学习,一来就是一年。音美教研组的张新东、石艳飞等老师扎扎实实上好每一节课,抓住每一次外出学习的机会,寻求体艺教育的特色发展之路。

兵团的邹副政委、蒋部长,医院的吴院长、赵医生,天香宾馆的服务员雅丽和保安张师傅,贫困生巴格达尔古丽、王敏娴,还有来自扬中的援疆干部方勇和左志鹏……他们或意气风发或甘于平凡;或神情欢欣或内心悲伤;或服务家乡或远走他乡,这些因为赴疆支教而萍水相逢的人们给了我太多的记忆,记忆不断更迭,化作了斩新的新疆印象,镌刻在我的心上。虽然经济还不够繁荣,教育水平也有待提高,但我相信社会稳定、民生富足正在成为新疆的新符号。

到边远地区支教是我梦寐以求的夙愿,期待在这短暂的四十五天里为这里的孩子、这里的老师、这里的学校甚至这里的教育留下点什么,然后了无遗憾地踏上归程,让北疆成为自己梦圆的地方,正如印度诗人泰戈尔所说:“天空没留下翅膀的痕迹,但我已飞过”。

紧邻七十一团的那拉堤草原雪景

七十一团铁骑广场雕塑

七十一团援疆干部方勇与援疆教师合影

援疆教师走访贫困生,王美玲老师为学生巴格达尔古丽剪指甲

七十一团中学的学生在上美术课


编辑:吴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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