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四则

苏城舞会

巴尔扎克的小说,描写一个贵族小姐爱米莉的不幸婚姻,这个故事是从电台听到的,多年前电视还不是很普及,更别提智能手机了,很流行听广播。

那时候下午放学很早,回家后先要做晚饭,我总喜欢把半导体放在水池边的窗台上,一边洗菜一边听广播。这个故事印象很深,是上海译制片厂录制的广播剧,丁建华、乔榛的表演,声音很磁性,感情很投入,我听了很多遍。爱米莉的一些台词至今还记忆犹新,“女人肥胖算是不幸,男人肥胖简直就是罪恶。”“诽谤自己的祖国,难道不是一种丑行吗?忠于祖国,是各国人民的美德。”“一位巴黎女子,可以跟她的爱人跑到沙漠里去住帐篷,但是绝不会坐到店铺的柜台里。”

主人公高傲的门第观念和好挑剔的性格毁掉了她的爱情,为了自己不成为老处女,只得同年迈的舅公结婚,故事结局年轻美貌的爱米莉耐心地陪着年迈、苍老的伯爵丈夫打纸牌,令人很感伤。

这篇小说对我的影响挺大的,觉得生活总是出人意料,从此也比较偏爱像龙格威那类刚毅又有点忧郁的男人。

病及其他

上周五白天一切都挺好的,哪知道晚上就病了,正应了乐极生悲这句话。半夜里,忽然醒来,感觉喉咙又疼又肿,火烧火燎的。

周六上午,陪女儿去一个熟识的儿科医生处复诊,也请她顺便帮我看看,她娴熟地拿起一块压舌板,我听话地张开了嘴,习惯了她给小孩子看病,看见这滑稽的情形,我、女儿、我的医生朋友都笑了。

晚上女儿画画,我坐在她一边准备读一本旧书。我让她把桌旁的一把椅子移到我这边来,她很自然地问,你是要搁脚吗,要不要拿包小而香瓜子给你。我一时竟愣住了,我从不知道女儿这么了解我的习惯动作和喜好。许久,我温柔地谢她,告诉她我今天喉咙疼,不吃瓜子。

天目湖

前不久去了天目湖,早晨7:30从镇江出发,两小时的车程便到了。雨后空气润湿,一路上只见深深浅浅的绿,未免觉得单调,直至进入景区,眼前顿时一亮,各色的蝴蝶花、桃红的杜鹃、还有些叫不出名的小花衬着青山、绿树、碧水煞是好看。

起初天空中还飘着丝丝小雨,渐渐地雨停了,天色变得越来越明朗。我们按照导游推荐的路线走:先去登状元阁,一座三层的楼台,上面有唐代至清末736位状元的生平,然后看吴桥杂记表演(只是个草台班子表演了转盘几个传统节目)接下来去山水园酒店午餐,品砂锅鱼头汤,这可是促使我不远几百里来天目湖的动力啊,汤虽没有想象的好滋味,我还是连喝了两碗。

用餐完毕继续游览,坐游船上到龙兴岛看蝴蝶谷,里面是三个展馆,陈列着各种蝴蝶标本,然后看动物表演,有趣的是岛上有孔雀,冒冒失失地从山上冲下来,自然被人追着拍照。在乡村田园岛上看到了号称“天下第一”的一把紫砂茶壶,大家纷纷攥着壶把拍照,还互相调侃,“把把壶(和),这样打麻将赢定了。”一路上还可以采茶、踏水车、牵驴推磨,倒也有趣。

同行中有人说不就是一个大水库吗,没西湖的浪漫传奇,也没太湖的曼妙自然,状元阁太俗、杂技和动物表演太劣,沙砂鱼头也不过如此。也许是那天心情绝佳,天目湖给我印象极好,就一日游来说那里是很不错的去处,特别对老人和小孩而言。

苏州冯老师

因为冯老师的缘故,对苏州有种特别的感情。

冯老师是我初一的班主任,教语文,尤擅作文教学。风趣开朗,教我们时也就二十出头,高高瘦瘦的一个大男生。那时候我们一帮十三四岁的男孩女孩远离父母,独自在苏州求学,因为冯老师的缘故,这段原本清苦的时光连同白寺塔、校对门的阳春面、街角的油炸糕、桃花坞的电影院,多年后成为我们记忆中最美丽的风景。

也许因为我们是住宿生,印象中冯老师每天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特别长,白天给我们上课,晚自习带着我们排课本剧、做智力游戏,星期日去郊外采风、组织球赛,生活丰富多彩。班上的女同学对他都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最记得一个雨天我们几个女生围在二楼栏杆看风景,正巧冯老师跟一个女生合撑着把伞在楼下经过,边走边谈,那一刻我们几个都没说话,真希望在伞下的是自己。

今年“五一”再次见到冯老师,二十年不见,他依然那么年轻,写书、办学校、还在甪直自费开设了全国唯一的作文博物馆,供游人免费参观,日子过得忙碌而开心。

这么多年冯老师一直坚守着自己的理想执著前行,亦文亦商,做得很成功,作为他的学生,真为他高兴。(编辑 花蕾)

(作者:刘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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